语言的困境
为什么我无法描述猫的耳朵？
尖尖的？不，不，猫的耳朵不是那样的。
而且，会让我想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比如老鼠，比如奸诈的眼睛与下巴。
毛绒绒的？不，不，我的猫不是熊猫，
它也不是一只绒毛玩具。
而且，它的耳朵没那么多毛。
摸上去不是那种感觉， 它很顺滑。
一种意大利面食叫猫耳朵。
一种野牡丹花叫猫耳朵。
一款手机应用软件也叫猫耳朵。
但它们都不是真正的猫耳朵。
如果有一天我去到外太空，
我该怎么告诉外星人，
什么才是真正的猫耳朵？
修改版：语言的困境
为什么我无法描述猫的耳朵？
尖尖的？不对，那样太粗暴，
像某种伪装的信号，
让人想起老鼠、陷阱，
还有墙角暗藏的坏影子。
毛绒绒的？也不是，
那是玩具的语言，
我的猫安静地在阳光里，
它的耳朵轻得几乎要溶解掉。
一种意大利面食叫猫耳朵，
一种野地的花也叫猫耳朵，
还有一款短命的手机应用。
它们都有名字，却都不是那样。
如果有一天我去到外太空，
我也许会伸出手，比划一下，
然后就闭上嘴。